Saturday, November 3, 2007

《翦翦風迎來》--〈序〉


第二屆中協大專生文學獎合集


去年的馬大中文系文學雙週,為自己所負責的一系列座談會取了個自以為文雅的主題:“風把聲音吹了”,卻自此數度被老師揶揄。其實這科學角度理解而成的“流動空氣”,著實會讓文學情懷揚起羽翼,以至翱天際。

青色天空下著的文學雨,滋潤著扉頁裡滿滿的情感,稿紙,方格;文字,方塊。暖流淌進胸懷裡的苗床,就從蓓蕾逐漸盛開成耀眼的花朵。電腦網絡時代開始的冰冷,取代了我們筆下獨有的字跡,唯一減卻不了的是書寫情懷,另種方式的表達有另類的儲存。其實,重點不在於字體美否,而應在意文字的張力與韌度,以便感染一片文學氣息濃厚的氛圍。牽強找個理由,電腦鍵盤也用“方”框住每一個字母。

牛皮紙信封裡的文稿,隨身攜帶,抽空校對。四面八方隨風而湧往思緒的故事情節,在我們忙碌的日子裡逗留,我卻招呼不全。每每伏案疾書,電腦隔在心情和文字之間,也忙。日記原來也冷了,天未寒就茫了。說年少是詩一樣的時代,卻譜不出屬於自己的來吟誦,文學院裡不獨有新愁,還留有舊恨,人在大馬,點點的滴滴,匯成一條和光陰賽跑的長河,長河上流水帳是無數悠遠的故事,剪不斷,理還亂。我很想好多人也一樣對過往緬懷,希望寫出來咀嚼後重新吞咽,細細再三回味,無窮矣。我知道,文體不過一種依循,感情再怎樣束縛,一樣真情流露。細細閱稿,揣測不到評審當時取捨的掙扎,卻不曾懷疑賽果。假設成績輸了,也不過人生其中的一場比賽,我卻已在塗寫的成長中贏了自己的過往,從中長大成熟。風那樣帶走光陰遺留的足跡,也一樣會吹皺我們臉上的池水。心繫文學的那份情,斷然不應後悔,以待老年娓娓道出那叫“風霜”的紋理時,才會有值得驕傲的回憶。

時代步伐,畢竟匆匆;日子,終究太匆匆。通過文字,我們將會長大也應該長大,心境變遷後的文學形體,免不了擺出撩人姿態來誘惑一個“價值”的定義。其實,執著著文章應有交代,就是一種對自己、對別人的交代,於人生體驗也好,於思想觀念也罷,是有責任塑造它的可讀性。創作不能單是無聊的發洩,或生活枯燥記敘,畢竟,冗筆多餘。所謂“方”,不能以此為藉口而死捉住一方風景,窗框外應該是一片遼闊的天地,一覽無垠。在寬敞裡拉近距離原存的無暇藉口,思想與人格的培養在這個過程裡有形成的迫切需要。

文學機緣在偶然的際遇裡相逢,擦出的星星之火花不該稍縱即逝,必須燎原,必須借風勢燒出一片火海,啃噬靈魂深處久未觸及且生鏽的部位,重焚那荒疏了失落了的感性與率性。燃燒歲月、燃燒文字 ,有雲有霧。“吞雲吐霧”的文學邀約,逍遙且遊。

而今寫序,思緒跌宕跳躍,零亂。到底經不起風起時拂面的涼意,於此夜。


寫於PJ
2001年6月

連接星洲互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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