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October 19, 2007

安能如如不动 - 千帆隐映(五)

如是走进讲堂找寻位子,上最后一堂课。一个学期以来都修不好的冷气总勾起我穿着冷衣仍不停颤抖的样子,那时候我们小声说大声笑得像个孩子。如今课业一忙起来就是通宵达旦,昏了头,甚至夜里骑着摩多车时,也傻了似地直盯着圆月而非马路车子。毕业在即,生活百忙而且茫、茫、茫。当初的孩子从中长大,因而累。

于是,用Nescafe掺Milo来满足自己喝Mocha的要求,后来又添了3 in 1咖啡加牛奶粉的喝法。生活就这样离不开提神的咖啡因和强行炮制自以为的“浪漫”。熬夜惯了,回老家时就免不了被老爸责骂这坏习性。每天伏案呆坐,一杯热饮料,电脑大半时候是开着的。近视度越来越深,而那作业作得辛苦、读书读得痛苦的回忆屡屡翻新仍然如斯清晰,讽刺。拥有自己的书桌和小小的天地是我小时候的梦想,也是我兄姐们一直都没实现的期待,因为小时候家里穷。所以,我珍惜现在一切的拥有。

光阴却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,越疼惜它就越跑越远,我于是追,追过年少而青春不再,仍旧穷于人生苦短。尔今坐在斜对着讲师的座位,有心无心又转头望向窗外,文学广场上人影熙攘,裙摇摆摆,恰似空气流动而风吹草木动。其实万物静然,不过心动。入夜时分就知晓高挂于天的,尚有上弦月,阴晴又圆缺,离合离合又离合。不是强说愁,只是这一次,无法安在巍巍不动中。


31 January 2002
7:10 PM
写於PJ
刊登於《学海》周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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