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October 19, 2007

校园好似象牙塔 - 千帆隐映(六)

老师说我是被宠坏了的学生,听在耳里不敢反驳,确如是。大二开始就常在课与课的空挡间往老师的办公室里头钻,喝茶、聊天……像朋友。更多时候,他们像父母。

中文系那长长的走廊上,每扇办公室的门外都有一大块写着UM的红地毯,我时而践踏而过,走到最尽头,叩!叩!,“进来”,那是潘老师的声音。熟悉的声音自从老师去了中国深造之后就不再从办公室里头传出来。老师以前在星洲日报写〈马大开门〉专栏时,我们多怕自己被撰入里头,心里有数者更不敢对号入座。后来专栏稿结集出版,五个文学院女生也在《马大开门》附录里“有话说”。就这样说着写着,后来再加一个理学院的慧敏,《六个女生》合集也在潘老师的协助下出版了。出版社老板是老师的好朋友,他嘱咐我们不要称他社长,我们偏爱这样叫,亲切些,就像我们不爱称“讲师”、“博士”、“教授”而一律叫老师一样。那天,大伙儿一起用餐,谈起那些书,计划多理想高,好高兴。后来各自回家去,还是得面对现实中忙碌的生活。

从长期被规划好的教育道路走过来,成长了,就像小鸟羽翼成熟,必须展翅飞翔。踏入社会毕竟和求学的日子迥然,纵然以前埋怨过啃书的难熬岁月,但在满满的回忆里,象牙塔的生活片段从不缺席,呵护地被捧在掌心上的我们,幸福不已。涂涂写写,就是想抓住一些可能从记忆的隙缝间溜逝的过去。“过去”虽然免不了不完美,却也是一种“缺陷美”。就像属于自己的一本书,它不竟然是好的,但对于自己,那是珍贵的。

读书生涯如此,夫复何求?


3 February 2002
12:51 AM
写於PJ
刊登於《学海》周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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