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November 17, 2008

左右逢“缘”

我穿梭人群,匆匆忙忙。身边很多人,但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。不喜欢一个人过活,但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。每天,不管向左走,或向右走,都一样,一样太公式化。于是,我试着上电影院寻觅一种感觉,但我错了。我反倒在电影院失落了仅有的感觉。

我要的,是几米画册里淡淡的情怀和轻轻的愁,不是些应景的笑料。我看着,笑着,发现自己也确实好无聊。朋友说,原谅导演,因为世间已经太悲哀。我只能相信这城市太大,而我太渺小,小得必须学会自己满足自己底心大大小小的要求,否则,不要有要求,去虔诚信仰:知足者常乐。

三年没上电影院,两个月没有写稿,数算日子,越数越慌。而日子也已开始出现南北距离的恐慌。开始害怕电话响起的时候,是姐的声音自耳际传来爸又住院的消息。我再也无法满足爸留给我的他的岁月,不多不少。心,好累。

我对室友说,要把屋子出让,回槟城去了。她哭着问我可不可以不要走,我却在她的泪水里看到爸期盼游子归的脸庞。心,好痛。

选择暂时告别这座生活了四年多的城市,朋友说突然,说我之前完全没有要走的迹象。走,或不走,原是简单的是非题,却仿佛衍生而出太多选择的答案,然后,就变成了恼人的选择题。心,好乱。

累了痛了乱了的心,悬挂在半空中飘荡,常常就在深夜里荡出了无边丝雨,无边丝雨细如愁,为自己的离开,欢送……

向公司递了辞呈以后,我开始倒数工作的日子。上司问,真的不可能再留下来了吗?我笑着摇头;同事问,需要怎样的欢送仪式,我笑而不语。我舍不得离开他们,但我更爱我的家人。很多事情总是在面临抉择时就注定放弃一些什么的吧,无所谓对错的决定,总归是有得有失。

离开而被思念,应该是一种幸福,但思念本身却是一种痛苦。黄磊在《文学音乐大碟》里说:死了的,到西方去;活下的,永保平安。简单的句子,看似豁然,其实好无奈。对抗命运,需要多大的能耐?

我开车驶进繁忙的大道,走走停停,身边很多车,但仿佛只有自己在泛一叶蚱蜢舟,往孤岛去,载不动,许多愁。还有什么机缘,可以让我在下一个转舵的方向,遇上一个教会我“抉择”窍门的高人?要快乐的,要让我,左右逢源的。

26 September 2003•2:18:12 AM•PJ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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