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November 20, 2008

別矣!茫然

因為有雨,文章才能借鼠灰的天色,預告一種緊抿微笑的心情。宿命論曾是我虔誠的信仰,在被喚醒淪陷之前,一層一層剝落的思想,像忘了積極的貓,放任地輪回九次,不斷地害怕承認擁有可以遠離傷心判決的力量。然後一直在天籟逐漸寂滅的夜裡,悲鳴得像哭泣的小孩。

寂寞的時候發覺,原來,我是貓。

可是,我原就是人,為了甚麼,總在“一次不夠”的機緣裡,不斷,粉末登場。

因為有一天,我又發覺自己是鳥。

發現自己在編織一雙羽翼,不拿翱翔做目的,不為甚麼。只是,就這樣,歲月倉促地飛遠了。終究如此,為應該遠離的長大添翼,長大了又無奈地等待折翼。到頭來,從不曾飛過。原來,我只不過在編織著一個“遠離”插翅升空的神話。天使的翅膀,何不借我,模擬,因為,我其實不過在按捺想飛的欲望。

展不了翼,所以,我又不是屬於飛翔的小鳥了。

哪天,在城市中突然迷失了,以為人生也真的不為甚麼,而活。真的。開始害怕繼續走下去。沒有信心的日子多可怕。看得見和看不見的畫面,與策劃中的劇本,都一樣讓我忐忑不安。睡時閉上的雙眼,亦是醒時睜開的那一雙。蒙不上真實那曾經的發生,只能欺騙自己,掩蓋以為的朦朧。這樣活下去,我不是鴕鳥,是甚麼?所以,我是。

因為把頭埋在地下的無知,所以你們笑我。我何嘗不想一笑置之?只是,我卻想誠實地說:我其實也只看到你們的身體。

原來大家都是“無頭鬼”。

鬼?如果我是鬼,或終有一天我會變成鬼?我一定是哭死了的。死?就因為死了會變成鬼,所以我怕死。是的,我怕,我不要做鬼。

駕駛在路上,不斷地幻想自己慘死車輪之下的悲劇,這是多餘的,我知道。可是,我就是害怕。生活似乎越來越沒有保障。用錢買來的保險,真的保險嗎?生活,生了之後活,再之後呢?沒有下文。

我究竟是甚麼?

我究竟算甚麼!


2001/03/24

連接:星洲互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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